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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吹著海風回憶。
想起幾十餘年前青澀的自己、幼稚的追逐。
因為一個人覺得自己的生命忽然有了意義,那是除了親情友情之外第一次感受到的情感。腦內多巴胺猶如溢滿的水洩洪而出,看見什麼都是甜蜜痛苦,像拿著一塊糖又沾了蜂蜜般發膩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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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吹著海風回憶。
想起幾十餘年前青澀的自己、幼稚的追逐。
因為一個人覺得自己的生命忽然有了意義,那是除了親情友情之外第一次感受到的情感。腦內多巴胺猶如溢滿的水洩洪而出,看見什麼都是甜蜜痛苦,像拿著一塊糖又沾了蜂蜜般發膩難耐。
少年把筆桿夾進上唇與鼻子下方,用力嘟著嘴,好看的眉頭深鎖,用滑稽的模樣思考人生大事。他仰頭雙目朝天花板白燈管看,即使是這麼樣詭異的姿勢,還是能引來周遭異性同學的關注與驚呼。
「或許在他們眼裡,黃瀨放的屁都是香的吧。」
來自海常籃球隊隊員的中肯描述。
難聞的消毒水味及軍營獨有的男人汗臭味竄入鼻息,這令人想起那難捱的軍旅時光。
赤井秀一在美國軍隊受過嚴格訓練,混有英格蘭及東方臉孔的他並不特別吃香,比起典型美國粗曠壯漢他的臉部線條更顯英氣帶柔,白色皮膚膩滑如石膏,尤其眼神裡盡是夾帶獵鷹般敏銳。逐日鍛鍊強壯起來的肌肉以及愈發蓬勃的戾氣讓起初小瞧他的人紛紛敬而遠之。
跟著出任務時因為出類拔萃的狙擊工夫總會被派遣到最難等級去,每次出勤都得簽下切結書,遺書也寫過很多次,到後來他索性空白不寫。死了也罷,活著僥倖。那些紙張不過都是在死了之後讓單位好方便行事,狗屁家屬慰問都是假的。
將近午夜高野政宗才從終電下了車,刷卡步出票閘的時候忽然覺得肩頸特別痠痛,他扭了扭脖子撐著勉強睜開的眼皮緩緩步上坂道,平時如果有另一位同事相陪著走就不覺得路途漫長,可今天就一個人,卻覺得怎麼走都累得走不下去。那些層層疊疊在日常縫隙裡交錯的好與壞在球場上被捕手接殺「繃」一聲被確確實實包覆住。
狼谷隼坐在床上,眼神四處張望,看上去還有些凶狠,他坐立不安的樣子令身旁的人噗哧一笑。鹿島龍一用最無害的笑容湊到他身邊,手指頭伸到皺緊眉間,指尖不斷的壓呀揉呀,這才變得舒緩。
「狼谷--你這樣看起來很兇喔。」每次呼喊他名字時候,鹿島總是拉長了尾音像是獨有的親暱稱呼。
少年放鬆了點僵硬的身體,他稍微側身面對著自己喜歡的人,微微發顫的手掌撫上一直都很溫暖的臉頰,那張臉無論何時都會溫柔笑著,諒是也把自己當成孩子了。
拆封。
悶得發慌的八月天,青峰大輝正滿意地捧著剛從宅配小哥那簽收的小麻衣寫真集準備欣賞個徹底。球隊那的事暫告一段落,說是因為場館整修所以暫時休假自主練習,今天老早就回到家開好冷氣準備好好放縱一整天。
嚴酷溫度加上小麻衣完美的身材與臉蛋使他渾身發熱,烈日照進屋子裡,空氣充滿煩躁氣味。小麻衣與青春海灘、燙,皮質沙發、燙,地板上鋪的米色地毯、燙,身上的薄T恤、燙。
唯獨他的下半身──不是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