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前注意:十年前的阿卡伊在海邊與未成年男孩這樣那樣/請無視故事線/不要帶腦/就是車。

/

那是又悶又燥的氣候。

赤井秀一已經浮躁到不行的心情被家人搞得更烏煙瘴氣。下午才莫名解決一樁殺人事件,難得來到異國海邊渡假,卻也碰不上什麼好事。

到了午後烏雲逐漸覆蓋藍天,宣告好天氣到此為止,他向瑪莉藉口去買菸、擺脫黏在小腿巴著不放的真純再丟給秀吉之後,租了一台腳踏車踩著踩著就到了海濱公路底端。

這兒有一座無人燈塔,白色希臘風格,看上去廢棄許久。門口有短階梯,他坐在那肆無忌憚吸菸、吹吹海風,讓帶有濕氣的空氣黏在臉上——然後觀察一下那位坐在沙灘上的男孩。

男孩雙腿交叉大剌剌坐在沙灘,坐得離海水很近,被拍上的浪花能觸到腳尖,他雙手撐在身側,閉著眼頭仰天空,漂亮的金色髮絲就順著垂下,可惜是陰天,若在稍早艷陽下來看,肯定被照得閃閃發光。那人的膚色是與景色相襯的焦糖色,不自覺勾起的唇角彷彿非常享受這一切。

是啊,寧靜的不得了,連半隻海鷗都不見。

只有海濤聲清涼地拍打耳膜,除了一個人之外就剩身邊的寥寥雜草與一望無際的大海。

接著男孩頭仰得更後,近乎倒掛式的,睜開眼,赤井一瞬間疑惑那眼睛是不是剛剛泡過藍海,藍海男孩看著他,不帶表情,然後眉毛開始有些微皺摺,卻增添臉龐的好看,看上去不比秀吉大多少歲數。

「您要抽菸的話請不要在這抽,這裡禁止吸菸。」

帶著敬語可口氣卻有滿滿的敵意。

赤井挑眉,說:「難道是你規定的?」

「不。」男孩坐正,然後轉回身體。「那裡,就在您旁邊,有一塊板子寫著此區域禁止吸菸。」

他的口氣就差沒補上一句:「敢問這位先生是沒長眼?」

赤井看了眼已斑駁褪色的白色木板,上頭的紅字的確清清楚楚寫著規範,禁止吸菸、禁止隨意扔垃圾、禁止飲食、禁止無安全指示下海游泳等等……管真多。他從口袋抽出熄菸袋後將菸蒂扔進去,朝男孩晃兩下。

「可以了嗎?夠守法了嗎?」

好看的眉頭沒因此鬆懈幾分,反而努努嘴又轉過頭不理踩赤井了。

這引起赤井的興趣。

「你在這做什麼?」他站起身,往前走,坐在男孩旁邊。「名字?」

「……」

「我在問你話。」

「……」

這時他摘下帽子,放在身邊,看看男孩的側臉。

「不說是吧?」

對方沒有回話的打算,甚至不把赤井放眼裡,一臉遠方海際線比赤井好看多的樣子,倒也沒離開的打算。

「你幾歲了?」赤井又問。一般而言他不是這麼囉嗦的人,就算要問話也不會採取如此低效率的方法。今天淨是跟些小傢伙混在一起,連帶思想都變得幼稚起來了。他伸出手指想摸摸翹起的那根淺色頭髮,也這麼做了。

接著男孩子有點難為情地轉過臉,仍然皺眉,嘟囔著哪個法條能一次控訴他違規吸菸與調戲未成年。

哦,未成年啊。而且照目前觀察出的線索得知,可能還是位相當愛國的未成年,可看上去又不太像日本臉孔。

「日本人?」

「你問題很多。」侷促的表情沒有刻意遮掩。赤井心裡油然一股這人真可愛的念頭。

「是啊,我問題多。」

「你看起來不像學生。」

「的確不是你這年紀的學生。」

「該不會是在遊客區搭訕未果,一個人悶悶不樂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吧。」

「自由心證。」赤井聳肩。

「不過你也算長得不錯,一定是你自己有什麼問題。」

「你呢?不是跟其他朋友一起來的?」

「無可奉告。」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天色越來越暗,卻誰也沒離開的打算。赤井覺得潮水越發上漲,他站起身把男孩拉起來往後走。陰灰色由淡至濃從天空一路往海水塗厚,連鼻子都要被填滿一樣,只感覺得到濕氣。

「好像快下雨了。」他說著,把人帶往廢棄燈塔裡。建築物已經看不出亮麗的藍白油漆,全都蒙上一層暗色濾鏡。

像電影情節,後腳踏入空間之後,外頭開始降下大雨,赤井看見男孩望著外邊欲言又止。

「怎麼了?」

「你的帽子,留在那了。」

順著眼神探過去,那頂剛買的鴨舌帽在降下的雨水和著潮汐離岸邊越來越遠,最後飄到海面。

「那就算了吧。」

「如果我是警察,一定會再冠你一條汙染海域的罪。」

「再問一次,你叫什麼名字?」

雨聲開始擊落在沙子上、拍打在嵌在沙裡的貝殼上、在波動的海面濺出數以萬計的水花,男孩的表情除了單純找不到別的形容詞。雖然說著大話、又不斷口出嘲諷,可他的眼睛騙不了一切的,是如此純粹的紫藍色。

他的名字或許意外地會成為這一生最想解開的謎之一,在還沒問出口之前,赤井就湊上去吻他了。觸感有點冰冷,他碰了幾秒退開,鼻尖還互相抵著,男孩的睫毛的確有點長,慌亂眨眼的動作掃過了赤井的眼瞼。

有點可愛。

可愛到想再多親一口。

這麼想的同時他也這麼做了。

「喂、」

這次吻得更深一點,毫不費力撬開對方彆腳的防守,這點讓赤井更興奮,伸出舌頭,舔了下上顎。這是他第一次親吻一個同性,嘴唇比女孩來得薄一點,卻很軟綿,不自主閉上了眼睛,手掌無意識的貼著對方纖細的後腰--他想當做一切是自然發展而不是一種預謀--身體貼得越來越緊,能做到這樣,當然也需要對方的配合。男孩被吻得安靜,可赤井睜開眼時發現他並沒有跟著閉上眼睛,而是看著他,以一種複雜的神情,一般人要嘛是驚嚇、或者順水划舟跟著享受這個雨中與陌生人的一吻,可他卻像是以觀察者的姿態看著赤井,好像在做某種課堂作業,標題是:「觀察與同性接吻的男人週期活動」。

赤井有點不大高興。

「這該不會是你第一次接吻?」他問。

「是啊。」

對方的回答既出乎意料又早有預備。這年紀的男孩還沒有過初吻尚在正常界線,若有過,也不意外,主要是這反應實在太特殊了。

他打算再給可愛的男同學多上點課外教學。

「那要不要再試試別點?」

他擁得更緊,把人圈在訓練有成的臂彎裡,適當的身高差讓男孩的下巴勉強能抬在赤井肩上,赤井一遍又一遍撫摸對方的耳垂,似乎是敏感帶,懷裡的人不斷有著輕微顫抖,這反應令他滿意多了。他一邊在溫潤的口腔裡舔舐每一處細節,一邊感受青澀的回吻。那張驕傲的嘴正由他擺布,思及此赤井有點惡意的輕咬一口上唇,惹來對方一瞪。不知怎地,那瞪人的目光其實挺好看的,他很適合這種氣得牙癢癢的表情,讓人很想摸摸頭,說:「乖、乖,別那麼生氣嘛。」

他吻了對方很久,近乎貪婪的,在被濕氣佔領的空氣中想奪取殘留的那部分。

「你很有經驗。」男孩說。雖然喘著氣,但不至於暈頭轉向,精神維持得很是清醒。

赤井秀一還想做些更悖德的事。

他們沿著水泥牆一路接吻往下,在地上糊成一團。隨著浪潮不知不覺褪去花襯衫與素上衣,白皙大手從男孩的海灘褲口摸進去,順著麥色大腿一路撫進更為溫熱的那裡,觸感很細膩,而初次被如此觸摸的男生呼吸開始亂了步調,雙手沒有猶豫地攀上赤井的頸脖想尋求支撐點。

外邊是被雲層籠罩的太陽,裡頭是幾乎被建築物阻擋了所有光線,適應之中他們只能看見彼此的雙眼,好不清晰。

他沒有過問對方,也沒有太多餘裕,焦急得如同勝券在握的玩家,急於將手頭籌碼全盤梭哈,因為就快得到寶物了,即便那能使自己又要被追加一條罪名。近在眼前,沒有反抗,看起來與自己一樣試探接下來會走到哪,新鮮感與刺激性佈滿勃發的神經,相連的下半身正炙熱的使身軀有微小的摩擦靠近,這邊的慾望想要在那邊的慾望得到紓解--是的,兩位陌生男人互相誕生了慾望--他們很快在短暫視線交流得到共識,儘管並不完全確定是否往同一方向思考。

赤井先握住了那發脹的部位,開始用帶點薄繭的手指撫摸,上下套弄的感覺看來成效不錯,男孩子依樣畫葫蘆地給赤井做了一樣的事,以初次經驗來說,要不是赤井真的相信,不然好像真的有過經驗一樣。男人被刺激過後就要起了更猛烈的慾念,他將手指轉戰到囊袋,開始在指縫間撥弄,前列腺液弄得指頭濕黏,臉頰被不懷好意地舔了一口,回過神,那位與他弟弟年紀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正要低頭,將他的性器沒入口中。

舌頭繞了一圈又一圈,真不曉得從哪裡學的,赤井一邊被服務著,一邊繼續前往更私密的部位探得更深,被擦過敏感點時,正在「享用」他的男孩艱難的從嘴裡吐出些許呻吟。不那麼淫蕩,聽來卻更加增添情趣。

一根、兩根、最終能含入三根。兩人的褲子都已經被退到膝蓋、腳踝處了,誰在乎呢,赤井很快地將埋在自己腿間的頭捧起來,那迷迷茫茫的青澀臉龐使他心中起了某些詭異的漣漪,像暴風雨一般要將他牽扯其中,心裡卻意外平靜,他看了一眼,然後雙手捧著,又吻了幾口。將人給抱上自己大腿固定,沒有告知,赤井的下身就直接挺進被擴張的那裡。

起初還相當不易,只能進去前段。

男孩子抱著赤井,揪緊散亂敞開的襯衫布料,在赤井耳邊喘氣,他的髮絲濕汗同時也黏上了赤井的脖子,感官交集之下,他覺得他們就快要緊緊結合,這或許能在他的研究報告記上一筆大方向:「與男人性行為帶來的快感有多少?」

答案會是數以難記、以及、以及,他不會說了。

他從未覺得這是多值得守住的事,卻也沒想過自己的初體驗會是如何發生。到目前為止,都脫離了那些他安排好的人生經驗,天外飛來一筆,順其自然就發生了,這是多麼瘋狂卻又理所當然。

就在這,下著大雨的無人海灘,與一位姓名不詳年齡不詳的男人,在廢棄燈塔裡的水泥地上。

他的喉嚨發出細微喘息,腦子裡卻清楚地在運轉,他的下身已即將被攻城掠地,他曉得那驚人尺寸正一步步劈開他的身體,然後攪得一蹋糊塗。

他沒想要把自己搞成任人擺佈的爛泥,於是他可愛又可氣的朝忙於上下抽插的男人耳垂又舔又咬。他得到不錯的反饋,男人的動作出現了頻率漏洞,他扭動腰肢,坐得更深,該說天賦聰穎嗎,他發現他能自己動起來,並配合對方的步調,兩個人一起動筆一人獨力來得更加爽快。原來這是一場需要合作協力才能完成的事,必須記上一筆。

汗珠佈滿身體,他們一邊接吻一邊愛撫、一邊合作著直到完全發洩出來。

赤井秀一看見男孩子眼角溢出生理淚水,沒有幫忙拭去。而是笑了。

作為一個曾經被問過笑肌是否發達不健全的人,此刻他卻不自主笑出來了。

「我再問你一次,你的名字?」

他喜歡摸著對方的臉,細膩得愛不釋手。從額頭到眼瞼、鼻樑、鼻尖、嘴唇、顴骨輪廓,都相當耐看,他想,他會相當難忘這次經驗,或者說,他會對這張臉相當難以忘懷。

最後他得到了答案,而且相當滿意。

日後想起來,那或許是他少數,甚至能說是唯一一次沒有使用話術或者心機去不斷追求的答案。

 

「降谷零。」

 

迷離與清澈同時並存在那雙眼眸當中,令人無法言喻,那位男孩的名字。


 

fin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赤安 秀零
    全站熱搜

    jjoy8588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