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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2018 0505 BIO歐美ONLY 無料 全文釋出

復仇者聯盟3 一點點劇透慎入/微病態描寫

Dreameater    Author 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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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奧丁森眨眨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並不大,卻擁有足以風靡--這整間麥當勞所有顧客芳心--的能力。眨左邊,吃了一口,眨右邊,大口咬下。涵蓋許多沉重故事的黃昏色瞳膜裡現在全是可愛雙層牛肉漢堡的宇宙。

  「隊長跟我說過,這是地球最好吃的食物。」

  「那你也用不著天天吃、每餐吃、沒事就吃!」

  坐在對面托腮,用叉子完美的叉起形狀並不平均的大片葉菜沙拉,洛基總是能將難以入口的食物優雅的送進口中,與他那粗魯吃相的哥哥差遠了。他稍微張嘴,一口吃進脆綠萵苣,牙齒咀嚼著,邊看著吃得滿嘴都是黃芥末醬的索爾揚起高高在上的嘲笑。

  「你真的不懂。」

  索爾懶得搭理,事實上他並不在意洛基與他在同一張桌子上用餐一事。他已經是這間快餐連鎖店的活招牌了。前一位稱職代言人是史蒂芬羅傑斯先生,自從他介紹了這位天上來的雷神吃了一口要命的極美味漢堡之後,索爾就幾乎天天上門光顧,餐廳甚至推出了雷神索爾套餐,讓民眾趨之若鶩品嚐。

  洛基翻了個大白眼,他想裝作沒看見這位兄長正用著三秒解決一個特大漢堡的速度陸續吃完了各式不同口味的品項,這些滿桌的不營養速食都是方才店經理端上來供奉的,而索爾也不辜負期待的用超不健康的進食方式光速吃乾抹淨。他想如果有顆星球充滿了這類垃圾食物,那他的哥哥肯定會為此不惜討伐且征服下來。

  「浩克說跟著你有免錢飯吃,看來我錯了。」

  「不然你認為浩克會懂紅酒配牛排?」

  索爾往後攤在椅子上咬著吸管喝可樂,他得承認這充滿糖水味的黑色碳酸飲料要甜渣他的牙齒,喝起來有點不習慣,氣泡在胃裡翻攪,打的小嗝都有番茄醬混砂糖的味道。擱下塑膠叉子,洛基不習慣不新鮮蔬菜,他很嫌棄的,尤其上頭似乎帶著某些防止腐化的劑料,黃色玉米粒吃上去像在嚼微粒橡皮糖。

  他垂下嘴角,不滿意地看著吃飽喝足正在與可樂奮戰的索爾。 

  「不不不,弟弟。」索爾朝他揮揮沾了醬料的食指。「我可沒有養你吃飯的義務。」然後注意到醬料,舔了一下。

  接著站起身,索爾套上萬年一件破爛帆布軍綠夾克,說:「我要走了。」

  洛基更不滿意了,彈指,土氣哥哥搖身一變成一身正式西裝的模樣。

  「變回來。」索爾轉過身,朝著坐在椅子上的洛基說。

  「我也要走了。」

  「等!」

  意識到洛基的動作之後,索爾還是跟不上對方消失眼前的速度。

  看著空無一人的紅色座椅,桌上一邊是只動過幾口的生菜沙拉,另一邊則是狼狽堆成一疊的包裝紙,索爾搔搔耳朵,他想他永遠猜不透他的弟弟到底想做什麼。共進午餐?為了美味的一頓飯?總之絕不會是單純想蹭飯這麼無聊的事。

  他苦笑,接著有點難耐將西裝外套敞開,解開幾顆簡直是束縛的西裝鈕扣,從喉口到胸膛的地方接觸到空氣時感到解脫,真不懂為什麼地球人會穿這難受的玩意兒。洛基那傢伙還總是愛穿,在阿斯嘉的時候也總穿著貼身服飾,舒服的布料遠不及此刻身上這些高級西裝尼龍,洛基穿什麼都好看,流暢簡單的襯出完美的身體曲線,單薄臂膀、纖細手腕、帶點肌肉的腹部、完美弧度的臀線與長腿線條。再回到頸項以上,好看的臉龐,從額頭能用一根指頭向下滑,堅挺鼻樑、鼻頭(索爾笑了,每當他有機會捏住洛基鼻頭,對方總是不客氣踢他一腳)、扁薄的柔軟嘴唇、一勾就會抬起頭的下巴,接著就能俯瞰美好的脖子曲線。

  然後洛基會朝他邪魅一笑,說:「親愛的、親愛的哥哥,還餓嗎?」

 

 

       他又開始想念起那位不討喜的弟弟了。

  咳、咳。回過神,索爾忽然發覺餐廳裡大半客人都在邊吃東西邊看他一個人立正傻笑。 

  --看!是那個索爾!不是人形立牌!也不是立體雕像!

  他尷尬的抬手打招呼之後便趕緊離開現場。

  難得睽違許久來到地球,尤其是現在正處於最平靜的時候,沒有災難、沒有戰爭、沒有大魔頭突然出現挾持人民毀滅行星balabala。他記得來到地球短暫度假這事並沒有同洛基說過,對方卻像個跟屁蟲到處尾隨他做些討人厭的事。

  沒關係,我是成熟穩重的兄長,面對如此幼稚的手足,理應給點寬容。何況洛基很久沒惡作劇了,對吧?

 

  回到下榻五星級飯店,東尼史塔克總是能提供這些不住在紐約的朋友們一個隱蔽安全的容身處。應該說,一切都由那位Friday女士打點。

  他在直達電梯裡就脫下了悶不透風的漆黑亮皮鞋,袖子在外頭大熱天之下被主人捲至腕骨,襯衫鈕釦被逐顆解開,走進房間時,索爾一手拎著外套、一手揪著皮帶,敞開的白色襯衫垂在身體兩側,相當邋遢,渾身濕汗像被扔進湖水的浣熊一樣厚重狼狽。偌大房間正面對紐約東河,看著大片落地窗外的布魯克林大橋,據說史蒂芬經常在那小橋上跑步運動。索爾不以為意,他可是跑過無數行星的人,那點距離能算什麼。當然,他不會告訴當事人這般念頭,而他也不會曉得史蒂芬隊長實際上並不只跑過這一小段橋的距離。

   打開空調,索爾將自己脫個精光,所有衣物都凌亂撒在柔軟毛地毯上。忽然間感到背後一股視線使他全身打了個戰慄。僵硬的扭過頭,外頭漂亮的金色陽光打在他漂亮的金髮像個準確落點的Spolights,一同投射到Kingsize白色大床上大辣辣斜躺著的洛基奧丁森。

  很顯然,Friday確實是相當人性化的系統,自帶親屬同房辨識功能。

  「洛基?」

  「嗨,哥哥。」洛基單手托著頭,打了個優雅的哈欠。「你的那裡有待鍛鍊了,比先前稍微下垂了點。」

  索爾尚在驚愕階段,下意識捧住自己的屁股摸了下,結實、形狀完好,沒有所謂下垂。他轉過身正面對洛基,背光的壯碩身影遮住了部分窗外光線,洛基的上半身被蒙上薄薄一層溫暖陰影,烏黑髮絲濕漉漉攤在肩膀上,糟糕的是--洛基只穿了件浴衣,若隱若現的酮體就在沒繫腰帶敞開的浴衣底下。索爾吞了吞口水,他想他不會輕易被誘惑。洛基喜歡用各式各樣方法吸引他哥哥的注意,剛洗完澡的身體、低聲呢喃索爾奧丁森的姓名、欲擒故縱的躲迷藏遊戲。他的方式越複雜索爾就越不會上當,反之,要勾引對方很簡單,只要大方赤裸一點就行了。

  站立的男人手掌撥過修剪整齊的短髮,拍了一下當機的大腦,接著頭也不回走進浴室。

  躺在床上的洛基自討沒趣,跟著走進浴室,衛浴乾溼分離,他看著玻璃間內花灑下淋浴的他的兄長,褪下浴衣至腳邊,踢開,打開玻璃門跟著進入蒸氣裡。

  哥哥看著他的弟弟正面貼上他的身體,熱氣縈繞在兩人之間,熱流從腳趾頭開始酥麻往上蔓延,大概有好幾雙腳,砰噠砰噠踩著小碎步沿著腿直衝心臟與腦門搔癢。索爾權當這又是洛基施的法術。留下足跡的地方開始不協調發燙,索爾在朦朧之中抓住了閃爍的苔色眼眸,他托住洛基的後腦勺,往自己臉上湊近,還能嗅到只有他們身上獨有的、共同的味道,像是親屬關係那樣的?其實那只是心照不宣最可怕的兄弟默契,索爾感應到了。

       身為神與人類最無異的就是身體裡的本能。人為七情六慾所困,有些修養不夠、幼稚的天神也會葬身貪婪慾念,索爾不一樣,他自在跟從本能,卻不迷失。

       濕透的鬍渣變得不那麼扎人,他將鼻息埋入白皙到近乎病態的頸脖之間,稍微抬起頭就能咬住尖長可愛的耳廓,舔過吻過啃咬過所及部位,洛基敏感的驚呼一聲,他熱的像要融入洗澡水,將靠在索爾身上的身體貼得更近,直到完全抵住下身勃然炙熱的巨物。

  「索爾。」他伏在天神耳邊,用最煽情的口吻輕輕呼喊,那是世上最柔情最危險的宣戰。只差一步,就能拿下雷神最脆弱的部分。

        「洛基……」天神用那雙守護萬物卻也足以摧毀萬物的手掌撫摸他弟弟的後背,從肩胛一路慢慢往下滑,隨著攀附在身體曲線上的水珠,他的手將水滴連成一線,最後掐住臀瓣。「你這裡維持的很好,我的弟弟。」低沉渾厚的喉音迴盪在狹小淋浴間裡,他們就要一觸即發,洛基睜著眼眨了兩下,小舌頭舔舔嘴唇,長長的睫毛上下搧動,那是惡作劇即將得逞的象徵。

        在索爾感受到他的手足緊緊抱著他上下磨蹭時,他強忍住想狠狠操對方一番的衝動伸出手關掉花灑。天曉得他就要被沖暈頭了,噢不,他本人就是那個老天。

       「我不會上當。」

       他說著,然後一腳踏出浴室獨留洛基奧丁森被蒸氣圍繞。

       

       最近總是感覺自己在做夢。

       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彷彿墜入時空亂流像要被撕裂一般頭疼,經常性頭疼。 前陣子索爾在阿斯嘉已經連日失眠,他總是能夢見一個不斷重複著的夢境——洛基奧丁森不斷死去的夢——在他眼前。

       事實上,他的老弟已經在他面前死過很多次,到最後甚至免疫,唯一沒有改變的,是每一次索爾都無法控制的悲傷、憤怒。 他悲傷或許再也見不到洛基,他憤怒總是如此失控,各種意義上。心臟被折騰得近乎撕裂,他求助過全阿斯嘉最具權威的治療神,進行過診療喝過藥湯也無法痊癒。

       「這或許是難以解除的咒語。」

       索爾來到紐約第一步就是拜訪史傳奇。這位巫師在他身上用神秘的光圈團團圍住,旋轉,漂亮又奇異的圖騰貫穿雷神的身體,只能感受到格外清澈的風、以及注入體內的某些原始能量。在索爾即將離開意識前,巫師收回手,朝這位外星來的貴客上下打量,不帶任何主觀眼光。

        「如果有其他的方法,我想你應該知道問題出在哪。」史傳奇說。

     男人好看的淺色眉頭緊蹙,將臉埋進雙手深深長嘆一口氣。

         「我活了一千……一千五百多年,以為已經看得夠多了,每當發生無法阻止的憾事,即使那是假的,仍然無法承受。」

        「但你接受了。」

        「除了接受別無他法,對吧?我只是弔唁、追憶,死去的人是解脫,留下的人才會痛苦。然而我不該替他們駐足,哈哈,每當傷心、難受,我就化為奮戰的能量,讓我足以擁有為誰而戰的理由……直到我也死了。」索爾苦笑,聳聳肩。

        「看來你並非不懂真理。死亡賦予生命意義,給你一個理由明白去日無多,珍惜時光……即便你擁有的時光已經夠多。如果不介意——」披著紅披風的奇異博士清清嗓子,有點兒不自在。「最近新出雷神索爾太妃糖口味冰淇淋,廣告標語寫著吃了神力大增。」

        被拿來當活廣告的主角抬頭,感激的看著這位似乎試圖要安慰他的驕傲巫師,笑了。

      「給我十盒……不、五十盒。」

 

        因此索爾奧丁森擁有暫時吃不完的同名太妃糖口味冰淇淋,他肯篤定裡頭還摻了香草,所以標示不符,應該要正名為太妃糖香草冰淇淋。糖蜜混合奶油的滋味在嘴裡罪惡的化開,他很快的吃完幾盒。身上只裹一條浴巾圍住下半身,他用一種豪放的姿勢坐在單人沙發上,一邊吃著一邊看著洛基從浴室裡渾身濕透的走出來,踩過的乾燥地毯毛料變得塌陷。

        索爾沒有問,你為什麼沒擦乾就出來了?你為什麼要全裸走出來?而是繼續嘴巴的動作,依依不捨舔著焦糖色甜品,隨著他的下半身浴巾被抽開、雙腿被洛基撐到兩邊,仍然不為所動。

        噢,太妃糖大概是第二個除了漢堡之外喜歡的味道。濃厚的人工色素濃郁的人工香料結合在一起就成了最無懈可擊的勾引,他像個人類孩子對這類加工食品沒有抵抗力。

        舌苔舔上木棍,濕潤又黏膩的口感緊緊巴著不放,一輩子就那麼含著,也好。冰涼的溫度從口腔順進喉管,再進入胸腔掉進胃裡。還沒,還沒大功高成,索爾不小心滴了幾滴融化的霜淇淋在小腹上,埋在腿間專心致志舔他的洛基稍微抬頭,一點兒不浪費的用舌頭清乾淨哥哥不小心落下的點心。

         擱下手上的圓形盒子,大手撫摸黑色中長髮,指頭沒入髮絲將結合埋得更深。他不喜歡這樣糜爛的既視感,他的手足正在替他口交這樣的。但是卻很真實,在一種活到近乎不在意時間流動的空間裡,唯有這種時刻能讓偉大的神感受到一絲活著的證明。洛基用牙齒輕輕搔刮,接著抽吸最頂端部分,索爾一旦勃起了那個尺寸不是一口就能包覆住,他一邊來回津津有味吃著一邊用雙手握住底端包括沉重的囊袋,指節分明細長的手指頭將雷神最私密的部位一網打盡。

        就像是在做夢。

        「速食店的時候就一直在勾引我了,嗯?」索爾仰頭望著潔白天花板。想起他剛吃完漢堡,喝可樂時候桌子底下的小腿被直接勾住,然後輕輕摩擦,再搭配洛基難以言說的複雜神情,真是令人難以忘懷。

        洛基長哼一聲表示回答。他正享用到最好吃的部分,此刻,哥哥的冰淇淋木棍已經充滿弟弟的氣味,沾滿弟弟的口水,被侵略的一塌糊塗。

        「嘿,洛基。」

  這口氣聽上去像是在說:嘿,洛基,要不要聽聽我新學的格魯特語?帶著期待又怕被嫌棄,雖然百分之百對方不會理睬這麼無聊的話題,卻還是期待。

  「我生病了。」索爾說。

       一種難解的病症,比起毒素更像是種詛咒。被吸入黑洞一般不踏實難以掙脫,肉體上的痛苦倒是其次,索爾覺得他的左胸口的傷痕像被大量海水浸泡沖刷,未乾的鹽結成塊嚴實地填補受傷的缺口。

       洛基側臉貼著索爾大腿內側,水汪汪的大眼無辜的看著他。索爾抓住能一手掌握的腦袋瓜,兩雙眼對視。此刻氣氛詭譎,全裸的兄弟兩人做著悖德行為,時間暫停了流動,黃昏在較年長那位的眼裡迅速西落成為黑夜。

       「你不是他。」

       忽略不由自主從鼻腔透露的細微鼻音,索爾手掌用力一掐,眼前的人頃刻化為黑灰塵土煙消雲散。很快地大腦開始劇烈作痛,以中樞為中心點開始遍布所有神經元,眼底的黑夜就要流出水來。腦內記憶裡開始湧現洛基奧丁森在他眼前的每一次消逝,發自內心無以名狀的悲傷一刀一刀鑿開巴附在心臟上的鹽塊。

       他見識過無數次洛基死去的畫面,也曉得沒有一次對方是真正死亡。但是索爾再也承受不住,洛基用什麼理由替他身負重傷、給他擋下攻擊。如果可以,他也想當犧牲的那一方,只是洛基的反應遠遠比他快上許多。

  「嘿,哥哥,你像個嬰兒在哭。」

  再次出現的洛基從索爾身後遮住哭泣的雙眼,他將雙臂收緊正巧擁住此時脆弱到不行的身體。

  「我沒有。」

  「你有,你像個被打趴的孬種。」

  「我沒有。」

  「你有。」

  索爾吸吸鼻子,也順道吸進了屬於洛基獨有的香味。不想承認但那味道的確讓人舒服許多,他的情緒也漸漸平穩下來。

  「好,我有。」

  洛基笑了笑,摀住哥哥眼睛的手很柔和,像在安撫哭鬧的孩子。

  「你得絕症了?瀕死的那種?」

  「也許是吧。」索爾摸著冰冷的手背,這雙手永遠都像他童年時握住的一樣小。放下洛基的遮蓋,抬頭仰看那熱愛捉弄他的人。「這下可樂了,你最討厭的哥哥快死了。」

  「是啊,這樣就能輕輕鬆鬆重回我的王位。」

  「其實我不想死。」

  「嗯。」洛基撫摸著金色短髮。

  「我也不想看見你死。」

  「你的反應總是有趣。」

  「別那樣做了。」

  洛基沒有回答,索爾睜開瞇起的雙眼,悠悠的說:「不過這樣就不像你了,你是會欺負喜歡的人那種類型啊。」

  「我可沒說過我喜歡你。」

  「那就不要欺負我。」索爾手勁加大,沒有防備的洛基就這麼硬生生從沙發後方被往前拽到索爾赤裸又壯碩的懷裡。洛基慌張地想逃開但一時沒抵抗住力氣大的天神,相對纖細的身子就坐落在索爾懷中。「洛基,我拿你沒辦法。」索爾的表情看上去有點恍惚,有點傻。「但你很聰明,你知道我從來並不真正對你計較。只要稍微閉上眼,就會看見你的心臟被刺穿、脖子被扭斷、甚至被活活壓死,而每一次,你都說是為了我。」

  「那是幻覺,但不是我。」

  「對,我產生嚴重的幻覺,開始分不清哪些是現實。有的時候很好辨認,有時候不曉得那是不是你,我想進入你的身體跟你做愛、想大吃一頓表示我並沒有失去現實感知、身體本能……但還是經常分不清,一眨眼就看見你,下一次睜開眼你又不見了,日復一日。」洛基的拇指抹去索爾眼角溢出的鹹淚,原本矜持的表情逐漸崩塌成為憐惜。「洛基,我想到死為止都無法接受我的弟弟比我先見到父王

       九界之王親吻惡作劇之神的手指頭,從小拇指逐一吻過到大拇指,細細嗅著上頭與凡間不同的氣味,來自宇宙最惡意的存在,只針對索爾奧丁森一人的惡意。洛基奧丁森,是命中注定逃不過的劫,帶刺帶刀帶槍帶箭帶著千軍萬敵屢次侵略索爾的領地,他任性不客氣地對著一同長大的哥哥揮下一刀又一刀,而索爾總是在震怒過後選擇睜隻眼閉隻眼。他永遠對親愛的弟弟狠不下心,他永遠知道親愛的弟弟會如影隨形,無論死活、形體還是靈魂,洛基會一直在他身後折磨著他。

       洛基心中有一塊是仰慕這位兄長的,那些聲勢浩大的攻擊全都是熱烈的情感投訴。可他也捨不得索爾痛苦,被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欺負到垂死邊緣,洛基相當不樂見。

  「我死了,你就會一直惦記我了。」

  「你就算不死也夠嗆了。」

  「真的?」

  「假的。」索爾咬了一口洛基的食指。「我恨你。」

       「我想也是。」被含入索爾嘴裡的指頭在舌尖繞圈。「這是你今天第一次這樣對我說。」

       「因為我確定現在這個是你。」索爾鬆口,抓住沾滿口水的洛基的手指去抵住那又挺拔又驕傲的鼻尖,洛基朝他胸口狠狠搥一記拳頭,索爾笑了,而現在,眼睛裡的漆黑夜晚已經逐漸轉變成清晨的陽光。

       「知道嗎?看見哥哥那麼為自己意亂情迷到瘋狂的樣子真不錯。」洛基曲起膝蓋,身體的重量壓得更深,褲子後方能感受到索爾被剛剛自己的幻影給弄勃起的某個部位又開始興奮起來。洛基將下巴靠在索爾肩上,對上落地窗外廣闊視野,他看著那座知名的大橋,說:「每年約有35人從布魯克林大橋上跳下去死亡。」

       「哦,那還真是不比我們見過的多,甚至能說的上極少……呃,我是說,很遺憾。」

       「的確不是什麼數目。」洛基贊同地點點頭。「而他們的墜橋的理由——絕大多數是因為心碎。」

       「你是想說我同樣為你操碎了心?」

       「到了跳河也無法補回的地步。」          

       「你說的沒有錯。」索爾回答。「不僅心理,我生理上也病了。」

       「這裡?」坐在哥哥腿上的弟弟挨得更緊,手心貼著觸感不錯的胸膛,他注視著那雙橙色眼睛,裡頭光彩炫目,不禁想著從那裡看見的自己會是什麼模樣?是可憎到死去也無所謂,還是憐愛到為所欲為也束手無策?洛基選擇——兩者皆是。「還是這裡?」他扭動屁股兩下,摩蹭蠢蠢欲動的器官,索爾有點難受的悶哼一聲。「哥哥,我想你是壓力太大了。」嘴唇抿成一條線,雙頰鼓成小圓球在笑他哥哥,他是特別的,能對著這傻里傻氣男人恣意妄為的特別。

       索爾想,洛基或許對他並無任何同理心。他們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不在同一條路上了,洛基不是完全屬於他一個人,卻是他僅有的家人。

      「也許我害怕一個人。」

      我在這。

      「你的話不具信用。」

      「但卻最可靠?」

      「不,你是最爛的。」

      「不客氣。」

      「洛基,你不應該總是跟我在一起。」索爾的拇指擦著色素淡薄的唇,輕輕摩娑,然後一口咬上,含糊的說著:「你讓我瘋狂……

       舌頭由左至右巡視般地舔繞過洛基濕潤的嘴唇,一遍又一遍,像含著世上最柔軟的棉花,深怕不小心就融化了。他想細細品味此刻真實被擁在自己懷裡的洛基,哪怕對方下一秒變成兇猛禽獸嚇唬他,那也無所謂。他們擁吻,從地心飄浮到外太空,從這顆星球游移到那顆恆星,最後爆炸在太陽火焰中成為時空碎屑。

       洛基用那雙最無害的眼神充滿慾望地看著索爾,他喜歡他哥哥的臉,哥哥的額頭、眉梢、眼瞼、好摸又可愛的臉頰,完美的神造物。 那個愛說謊戲弄索爾的他,此刻的眼神不假,巴不得要索爾知道:「你就是我唯一的神。」最好的那個。為了你犧牲生命,那都是反射性動作,從來不後悔。

       沒兩下洛基的長袍也被脫去,強壯的索爾將他抱起往床邊走去,途中不浪費的纏在一起啃咬著身體留下印記。他們著急了,剛被放到柔軟的床墊上洛基就用長腿勾住索爾的後腰,腳跟敲了兩下臀肌然後在上面畫圈,他說了一個謊,其實索爾的屁股很結實,他愛慘了。洛基有時會想起那些曖昧的夜晚,下半身交合在一起時,那強而有力的撞擊是如何捅破那些言不由衷化為行動坦率的被掀開。

       床第之事他們早已習慣得培養出默契,一個人抬腳,一個人抓住擱到肩膀,一個人用手指擴張,一個人一寸不漏吻遍肌膚。像是在做著鉅細靡遺的檢查,從頭頂的髮絲到腳趾頭末梢全部仔細拆封盤查,絕對不能少了哪裡沒碰過。索爾用眼神焦急地草草審視過他全裸的弟弟,象牙白肌膚是宇宙中最柔滑最細緻的,相比之這雙粗糙愛撫的大手顯得記滿斑斕往事,明明他們一同經歷的並不少,歲月在洛基身上卻沒有留下太多。

       洛基迫不及待直接往索爾發燙的器官頂了又頂,他等不下半刻,用細膩的手指撫摸索爾的臉廓,聲音有點像飄盪在空氣,說:「哥哥,還不趕快?」

       全宇宙只有你嫌我不夠快。

       但是沒關係,你是我弟弟。

       索爾想著如此不對稱沒道理的想法,自覺有理,架起洛基的大腿更往上抬,他的頂端就開始慢慢進入溫暖又濕潤的那裡了,洛基每次總是濕得不像話,為此本人表示過他只要看見他哥哥就會不由自主的興奮。  

     「難道你看見我就不興奮嗎?」

     「當然不,我必須竭盡全力才能阻止自己不衝動行事。」

     「親愛的哥哥……啊、我希望你……——衝動更、衝動一點……

       等到全部沒入,被溫潤所包裹之時,索爾俯下身一手撐在洛基臉頰旁邊,一手支住大腿防止滑落,便開始一勞永逸的抽插。一開始動作還不快,接著他像被洛基鞭策的馬隻飛快地在陸地上奔跑停不下來,纖細蒼白的身體緊緊攀附著他在耳邊用舌頭不斷沾濕說著淫蕩下流的話語,頸脖大概被刻下不少印記。這些不僅使索爾更亢奮,更多的是從身體深處被叫喚出的某種不知名情愫。

       洛基還在。洛基還在自己的懷裡叫喊著他。洛基還活著。洛基不會離開。

       諸如此類任性又瘋狂的念頭,索爾恨透了自己的爛弟弟為什麼總是添亂,但是他再也不能失去他。

       身下人當然明瞭正在幹他的人在想些什麼與床上不搭嘎的事,洛基狠狠咬住索爾的下唇,流出血之後再吸吮掉,安撫般給予綿柔的長吻,渙散眼神聚焦那雙總是溫柔的小眼睛。

     「在想什麼?不能不專心,我現在在這裡。」

     「我在想你。」

      很顯然這麼俗爛的台詞有人吃得下,儘管本人絕對不會承認,洛基表面上沒有動靜,但醞出水氣的迷離綠色瞳孔出賣了他,更值得的證據是,他突然夾得很緊,緊到索爾近乎繳械。

      後來體力異於常人的雷神兄弟陸續做了好幾次,直到床單撩亂近乎被汗水以及各種體液沾濕,他們滾到地毯上用薄被子包覆住,身體依然纏繞在一塊喘氣,其實是索爾不願放開洛基。

    「可以讓我沖個……澡嗎?哥哥?」

    「還不行。」洛基看似力氣小,可索爾費盡力氣才把對方制服在懷裡動彈不得。「你哪也去不了。」

    「胡言亂語。」

    「是,胡言亂語。」

    「無理取鬧。」

    「沒錯。」

     洛基一聽,尾巴開始翹起來,這種時候不損他哥哥個幾下就是不懂把握機會。

     「大塊頭。」

     「對,我是大塊頭。」

     「浩克都比你聰明。」

     「不客氣。」

     「膽小鬼。」

     「只有你知道……」索爾的微笑幅度不大,然後把洛基抱起來往浴室走去。「我是膽小鬼這件事只有你知道。」

      

      被只有你存在的夢境啃食,被只有你存在的現實消滅。

     「洛基,我們年紀也不小了啊,是不是該少做點這種吃力的事了?」

     「沒門!」

      被吃到只剩一塊骨頭時你會把我撿起來收藏,被消滅到只剩一根指頭時你會把我拉出來。

      「哥哥,不準把泡沫沾到我鼻子上。」

      「只有這樣你看起來才稍微可愛一點點。」

      索爾笑著覺得自己沒救。

      佈滿在血液每一處的詛咒是名為不可解除的劇毒,將伴隨到他死亡、一起進入英靈殿,永遠永遠。

 

—END—

2018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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